【简·爱的堕落】

作者：生活的阴暗面
2020/1/7发表于sis001
是否首发：是
字数：16101

　　　　　　　　　　　　　　　　【上】

　　「你以为我会留下来，成为一个在你眼里可有可无的人吗？你以为我是一架
机器，一架冷漠无感情的机器吗？你以为我能受得了别人把我仅有的一片面包从
我口里夺走，把仅有的一滴救命之水从我杯里泼掉吗？你以为，因为我贫穷、卑
微、不美、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错了，我也有和你一样的灵魂，
和你一样的一颗心！如果上帝曾给了我一点儿美丽丰富财产，我也会让你感到难
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现在不是通过习俗、常规，甚至也不
是通过凡人的血肉之躯跟你讲话，而是用我的心灵在跟你的心灵对话，就如同我
们离开了尘世，穿过坟墓，一同平等地站在上帝的面前，我们彼此平等，就如同
我们的本质一样！」

　　声嘶力竭地，我向着心爱的杨超喊出了这段话。

　　我，简·爱，世界名着《简·爱》的主角，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灵魂化
身，有尊严有理智敢斗争的新女性，今天伤心透了。

　　我视伟大的杨超为偶像，为自己的整个世界，可是他……他居然还喜欢别的
女人？超美道、高美道、中美道、初美道、弱美道乃至无美道的庞大后宫也就罢
了，单是在《简·爱》这本书里，他就连乔治亚娜这路胸大无脑的货色都不肯放
弃。我……

　　「啪！」

　　宛如军人正步一般的声音。

　　我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扇我的不是杨超。杨超是最会疼女孩子的绅士。

　　扇我的正是我的情敌，乔治亚娜小姐。

　　「苦恼小姐，你在干什幺？难道你想反抗杨超的权威吗？」她愤怒地向我咆
哮着。

　　我用蔑视的眼光看向她。这家伙从小就对我极其恶劣。如果没有亲耳从保姆
那儿听到，并且亲眼看到，我确实在尽力养成一种比较单纯随和的习性，活泼可
爱的举止，也就是更开朗、更率直、更自然些，她就绝不肯让我享受那些只配给
予快乐知足的孩子们的特权了。而事实上，我从未妥协过。

　　「啊，简。你这次确实有点过分了。」杨超摸着耳朵叹了口气，「这样吧，
你先出去逛逛，我琢磨琢磨该怎幺惩罚你。」

　　我一头撞出了书房。苦闷，像一口混沌的水井中黑色的沉淀物，一古脑儿泛
起在我烦恼不安的心头。

　　为什幺我总是受苦，总是遭人白眼，总是让人告状，永远受到责备呢？为什
幺我永远不能讨人喜欢？为什幺我尽力博取欢心，却依然无济于事呢？乔治亚娜
好使性子，心肠又毒，而且强词夺理目空一切，偏偏得到所有人的纵容。她的美
貌，她红喷喷的面颊，金色的卷发，使得她人见人爱，一俊便可遮百丑。我不敢
有丝毫闪失，干什幺都全力以赴，人家还是骂我淘气鬼、讨厌坯，骂我阴丝丝、
贼溜溜，从早上骂到下午，从下午骂到晚上。

　　现在，居然连杨超的宠幸都没有权力争得……

　　泪水在我的眼里直打转。我咬紧牙关，不让它流下来。

　　姓名：简·爱智力：６武力：４容貌：２身材：２魅力：３健康：５寿命：
２０/ ７０精力：２５８/ ２８５出身：孤儿特殊：营养不良技能：英语【精通
９１００/ １００００】

　　教学【精通２１/１００００】

　　文学【小成４０２/１０００】

　　女红【小成２０２/１０００】

　　宗教【小成１２/１０００】

　　姓名：乔治亚娜智力：３武力：２容貌：６身材：５魅力：７健康：９寿命：
２０/ ９０精力：４１８/ ４５６出身：贵族特殊：无技能：英语【精通８９７
２/ １００００】

　　装扮【精通１６０/１００００】

　　护理【精通１０７/１００００】

　　交流【小成６９９/１０００】

　　音乐【小成７２０/１０００】

　　舞蹈【小成７０１/１０００】

　　瑜伽【入门９９/１００】

　　素描【入门９８/１００】

　　这个数值比对，就是一切的根源吗？

　　可恶。如果没有一张好看的脸，就没有资格取得幸福吗？

　　我迷迷瞪瞪地走出门，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咳嗽，便回过头去，看到一位姑娘
坐在近处的石凳上，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细读着一本书。从我站着的地方可以看到，
这本书的书名是《拉塞拉斯》。这名字听来有些陌生，因而也就吸引了我。她翻
书的时候，碰巧抬起头来，于是我直截了当地说：「你这本书有趣吗？」我己经
起了某一天向她借书的念头。

　　「我是喜欢的。」她顿了一两秒钟，打量了我一下后回答道。

　　「它说些什幺？」我继续问。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同一个陌
生人说起话来。这回我的性格与积习相悖，不过她的专注兴许打动了我，因为我
也喜欢读书，尽管是浅薄幼稚的一类。对那些主题严肃内存充实的书，我是无法
消化或理解的。

　　「你可以看一下，」这姑娘回答说，一面把书递给我。

　　我看了看。粗粗—翻，我便确信书的内容不像书名那幺吸引人。以我那种琐
细的口味来说，「拉塞拉斯」显得很枯燥。我看不到仙女，也看不到妖怪，密密
麻麻印着字的书页中，没有鲜艳夺目丰富多彩的东西。我把书递还给她，她默默
地收下了，二话没说又要回到刚才苦用功的心境中去。

　　我凝视着她，忽然想冒昧地查一下她的属性。

　　姓名：玛丽智力：８武力：４容貌：２身材：２魅力：３健康：５寿命：２
２/ ６０精力：３５６/ ４０６出身：孤儿特殊：无技能：宗教【大成１０２/
１０００００】

　　文学【大成９９/１０００００】

　　英语【精通９７２８/１００００】

　　拉丁文【精通５０２４/１００００】

　　演讲【精通３２０１/１００００】

　　法语【精通２６９９/１００００】

　　德语【精通１４７２/１００００】

　　女红【精通１２０１/１００００】

　　哇！两大成！六精通！好豪华的技能配比！而且她的颜值和我一样低。这是
多幺努力的一位女孩啊！我太崇拜她了！

　　「玛丽小姐，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我忍不住邀请道。

　　「好啊。」她很快地回答了问题。

　　晚餐很愉快。因为茶点振奋了精神，炉火在熊熊燃烧，因为我待她很好，也
许不止这一切，而是她独一无二的头脑中的某种东西，激发了她内在的种种力量。
这些力量被唤醒了，被点燃了，起初闪烁在一向苍白而没有血色现在却容光焕发
的脸上，随后显露在她水灵灵炯炯有神的眼睛里，这双眼睛突然之间获得了一种
比乔治亚娜小姐的眼睛更为独特的美，它没有好看的色彩，没有长长的睫毛，没
有用眉笔描过的眉毛，却那幺意味深长，那幺流动不息，那幺光芒四射。随后她
似乎心口交融，说话流畅。这些话从什幺源头流出来，我无从判断。一个二十二
岁的女孩有这样活跃、这样宽大的胸怀，装得下这纯洁、充盈、炽热的雄辩之泉
幺？这就是那个使我难以忘怀的夜晚玛丽谈话的特色。她的心灵仿佛急于要在短
暂的片刻中，过得与众多长期苟活的人一样充实。

　　她谈论着我从未听说过的事情，谈到了逝去的民族和时代，谈到了遥远的国
度；谈到了被发现或臆测到的自然界的奥秘，还谈到了书籍。她看过的书真多啊！
她掌握的知识真丰富！随后她似乎对法国人名和法国作者了如指掌。但最使我惊
讶的是，这时我问玛丽是不是抽空在复习她爸爸教她的拉丁文，还从书架上取了
一本书，吩咐她朗读和解释维吉尔的一页着作，玛丽照着做了。我每听一行朗朗
的诗句，对她也就愈加肃然起敬。

　　于是，忍不住地，我说起了杨超的事情，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

　　「你应该原谅他。」玛丽冷静地回答，「就算在《简·爱》的世界里，比你
我更优秀更美丽的女孩子也有的是。」

　　「这里有勾引他的贵妇、小姐吗？」

　　「有伊希顿太太和她的三个女儿——真还都是举止文雅的年轻小姐。还有可
尊敬的布兰奇和玛丽·英格拉姆，我想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说实在我是六七年
前见到布兰奇的，当时她才十八岁。她来这里参加杨超先生举办的圣诞舞会和聚
会。你真该看一看那一天的餐室——布置得那幺豪华，点得又那幺灯火辉煌！我
想有五十位女士和先生在唱—都是出身于郡里的上等人家。英格拉姆小姐是那天
晚上公认的美女。」

　　「你说你见到了她，玛丽。她长得怎幺个模样？」

　　「是呀、我看到她了，餐室的门敞开着，而且因为圣诞期间，允许佣人们聚
在大厅里，听一些女士们演唱和弹奏。杨超先生要我进去，我就在一个安静的角
落里坐下来看她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幺光彩夺目的景象。女士们穿戴得富丽堂
皇，大多数——至少是大多数年轻女子，长得很标致，而英格拉姆小姐当然是女
皇了。」

　　「她什幺模样？」

　　「高高的个子，漂亮的胸部，斜肩膀，典雅硕长的脖子，黝黑而洁净的橄榄
色皮肤，高贵的五官，有些像杨超先生那样的眼睛，又大又黑，像她的珠宝那样
大放光彩，同时她还有一头很好的头发，乌黑乌黑，而又梳理得非常妥贴，脑后
盘着粗粗的发辫，额前是我所看到过的最长最富有光泽的卷发，她一身素白，一
块琥珀色的围巾绕过肩膀，越过胸前，在腰上扎一下，一直垂到膝盖之下，下端
悬着长长的流苏。头发上还戴着一朵琥珀色的花，与她一团乌黑的卷发形成了对
比。」

　　「当然她很受别人倾慕了？」

　　「是呀，一点也不错，不仅是因为她的漂亮，而且还因为她的才艺，她是那
天演唱的女士之一，一位先生用钢琴替她伴奏，她和杨超先生还表演了二重唱。」

　　「杨超先生！我不知道他还能唱歌。」

　　「呵！他是一位漂亮的男低音，对音乐有很强的鉴赏力。」

　　「那幺英格拉姆小姐呢，她属于哪类嗓子？」

　　「非常圆润而有力，她唱得很动听。听她唱歌是一种享受——随后她又演奏。
我不会欣赏音乐，但杨超先生行。我听他说她的演技很出色。」

　　「这位才貌双全的小姐还没有认杨超为主吗？」

　　「好像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你什幺也没吃，从开始吃茶点到现在，
你几乎没有尝过一口。」

　　「不，我太渴了，吃不下去。让我再喝一杯行吗？」

　　当我复又独处时，我细想了听到的情况，窥视了我的心灵，审察了我的思想
和情感，努力用一双严厉的手，把那些在无边无际、无路可循的想象荒野上徘徊
的一切，纳入常识的可靠规范之中。

　　我在自己的法庭上受到了传讯。记忆出来作证，陈述了从昨夜以来我所怀的
希望、意愿和情感，陈述了过去近两周我所沉溺的一般思想状态。理智走到前面，
不慌不忙地讲了一个朴实无华的故事，揭示了我如何拒绝了现实，狂热地吞下了
理想。我宣布了大致这样的判决：世上还不曾有过比简·爱更大的傻瓜，还没有
一个更异想天开的白痴，那幺轻信甜蜜的谎言、把毒药当作美酒吞下。

　　「你，简·爱，」我说，「得宠于杨超先生吗？你有讨他欢心的天赋吗？你
有哪一点对他来说举足轻重吗？滚开！你的愚蠢让我厌烦。而你却因为人家偶尔
表示了喜欢便乐滋滋的，殊不知这是一个坐拥无数后宫的奇男子对一个丑陋下属
所作的暧昧表示。你好大的胆子，愚蠢得可怜的受骗者。难道想到自身的利益都
不能让你聪明些吗？今天晚上你反复叨念着白天的短暂情景啦？蒙起你的脸，感
到羞愧吧，他说了几句称赞你眼晴的话、是吗？盲目的自命不凡者，睁开那双模
糊的眼睛，瞧瞧你自己该死的糊涂劲儿吧！爱情之火悄悄地在内心点燃，得不到
回报，不为对方所知，必定会吞没煽起爱的生命；要是被发现了，得到了回报，
必定犹如鬼火，将爱引入泥泞的荒地而不能自拔。对所有的女人来说，那简直是
发疯。」

　　「那幺，简·爱，听着对你的判决：明天，把镜子放在你面前，用粉笔绘出
你自己的画像，要照实画，不要淡化你的缺陷，不要省略粗糙的线条，不要抹去
令人讨厌的不匀称的地方，并在画像下面书上『孤苦无依、相貌平庸的家庭女教
师肖像。」

　　「然后，拿出一块光滑的象牙来——你在画盒子里有一块备着：拿出你的调
色板，把你最新鲜、最漂亮、最明洁的色泽调起来，选择你最精细的骆驼毛画笔，
仔细地画出你所能想象的最漂亮的脸蛋，根据玛丽对布兰奇·英格拉姆的描绘，
用最柔和的浓淡差别，最甜蜜的色泽来画。记住乌黑的头发，东方式的眸子——
把杨超先生作为模持儿，镇静！别哭鼻子！回忆一下那庄重而和谐的面部特征，
希腊式的脖子和胸部，露出圆圆的光彩照人的胳膊和纤细的手。不要省掉钻石耳
环和金手镯。一丝不差地画下衣服、悬垂的花边、闪光的缎子、雅致的围巾和金
色的玫瑰，把这幅肖像画题作『多才多艺的名门闺秀布兰奇』。」

　　「我会这幺干的。」我打定了注意。决心一下，人也就平静下来了，于是便
沉沉睡去。

　　我说到做到，一二个小时便用蜡笔画成了自己的肖像。而用了近两周的工夫
完成了一幅想象中的布兰奇·英格拉姆象牙微型画。这张脸看上去是够可爱的，
同用蜡笔根据真人画成的头像相比，其对比之强烈已到了自制力所能承受的极限。
我很得益于这一做法。它使我的脑袋和双手都不闲着，也使我希望在心里烙下的
不可磨灭的新印象更强烈，更不可动遥不久我有理由庆幸自己，在迫使我的情感
服从有益的纪律方面有所长进。

　　第二天跟第一天一样，是个晴朗的日子，客人们乘机到临近的某个地方去远
足。他们上午很早就出发了，有的骑马，有的坐马车。我亲眼看着他们出发，看
着他们归来。像以前一样，英格拉姆小姐是唯一一位女骑手。杨超先生同她并驾
齐驱。他们两人骑着马同其余的客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玛丽正与我一起站在窗前，
我向她指出了这一点：「你说他们不可能想到认主，」我说，「可是你瞧，比起
其他女人来，杨超先生明显更喜欢她。」

　　「是呀，我猜想他毫无疑问爱慕她。」

　　「而且她也爱慕他，」我补充说「瞧她的头凑近他，仿佛在说什幺知心话呢！
但愿能见到她的脸，我还从来没见过一眼呢！」

　　「今天晚上你会见到她的，」玛丽回答说：「我偶然向杨超先生提起，简·
爱多幺希望能见一见小姐们。他说：「呵，那就让她饭后上客厅里来吧。』」

　　「噢，他不过是出于礼貌才那幺说的，我不必去了，肯定的。」我回答。

　　「瞧，我对他说，你不习惯交往，所以我想你不会喜欢在一批轻松愉快而又
都互不相识的宾客前露面，他还是那幺急躁地回答说，『胡说八道！要是她不愿
来，就告诉她这是我个人的意愿。如果她拒绝，你就说，她这幺倔强，我要亲自
来叫了。』」

　　「我不愿给他添那幺多麻烦。」我回答，「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就去。
不过我并不喜欢。你去吗，玛丽？」

　　「不，我请求免了，他同意了。一本正经入场是最不好受的，我来告诉你怎
样避免这种尴尬，你得在女士们离席之前，客厅里还没有人的时候就进去，找个
僻静的角落坐下。男宾们进来之后，你不必呆得很久，除非你高兴这幺做。你不
过是让杨超先生看到你在那里，随后你就溜走——没有人会注意到你。」

　　「你认为这批客人会呆得很久吗？」

　　「也许两三个星期，肯定不会再久了。过了复活节假期，乔治·林恩爵士由
于新近当上了米尔科特市议员，得去城里就职。我猜想杨超先生会同他一起去。
我觉得很奇怪，这回他在桑菲尔德呆了那幺长时间。」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起立声，帐幔被撩到了拱门背后，露出了餐室，只见长长
的桌上摆满了盛甜点心的豪华餐具，烛光倾泻在银制的和玻璃的器皿上。一群女
士站在门口。随后她们走了进来，门帘在身后落下。

　　她们不过八位，可不知怎地，成群结队进来的时候，给人的印象远不止这个
数目。有些个子很高，有些一身着白。她们的服装都往外伸展得很阔，仿佛雾气
放大了月亮一样，这些服装也把她们的人放大了。我站起来向她们行了屈膝礼，
有一两位点头回礼，而其余的不过盯着我看而已。

　　她们在房间里散开，动作轻盈飘拂，令我想起了一群白色羽毛的鸟。有些人
一下子坐下来，斜倚在沙发和卧榻上；有的俯身向着桌子，细细揣摩起花和书来，
其余的人则团团围着火炉。大家都用低沉而清晰的调子交谈着，似乎这已成了她
们的习惯。后来我知道了她们的大名，现在不妨来提一下。

　　首先是埃希顿太太和她的两个女儿。她显然曾是位漂亮的女人，而且保养得
很好。她的大女儿艾米个头比较小，有些天真，脸部和举止都透出了孩子气，外
表也显得很调皮。她那白色的薄纱礼服和蓝色的腰带很合身。二女儿路易莎的个
子要高些，身材也更加优美，脸长得很不错，属于法国人所说的「ｍｉｎｏｉｓ
ｃｈｉｆｆｏｎｎｅ」那一类，姐妹俩都像百合花那幺白净。

　　林恩夫人四十岁上下，长得又大又胖，腰背笔直，一脸傲气，穿着华丽的闪
缎衣服。乌黑的头发在一根天蓝色羽毛和一圈宝石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登特上校太太不象别人那幺招摇，不过我认为更具贵妇风度。她身材苗条，
面容白皙温和，头发金黄。她的黑色缎子服、华丽的外国花边围巾以及珍珠首饰，
远比那位有爵位的贵妇闪光的艳服更赏心悦目。

　　但三位最令人瞩目的——也许部分是由于她们在这一群人中个子最高——是
富孀英格拉姆夫人和她的女儿布兰奇和玛丽。她们是三位个子极高的女人。这位
太太年龄可能在四十与五十之间，但身材依然很好，头发依然乌黑（至少在烛光
下），牙齿也明显地依然完整无缺。多数人都会把她看成是那个年纪中的美人。
以形体而言，她无疑就是这样。不过她的举止和表情显出一种令人难以容忍的傲
慢。她生就一副罗马人的脸相。双下巴连着柱子一样的脖子。在我看来，这样的
五官不仅因为傲慢而显得膨胀和阴沉，而且还起了皱纹。她的下巴由于同样的原
因总是直挺挺的简直不可思议。同时，她的目光凶狠冷酷，使我想起了里德太太
的眼睛。她说话装腔作势，嗓音深沉，声调夸张，语气专横——总之，让人难以
忍受。一件深红丝绒袍，一顶用印度金丝织物做的披肩式软帽赋予她（我估计她
这样想）一种真正的皇家气派。

　　布兰奇和玛丽都是同样身材——像白杨一样高大挺拔，以高度而论，玛丽显
得过份苗条了些，而布兰奇活脱脱像个月亮女神。当然我是怀着特殊的兴趣来注
意她的。第一我希望知道，她的外貌是不是同玛丽的描绘相符；第二想看看她是
不是像我凭想象画成的微型肖像画；第三——这总会暴露——是否像我所设想的
那样，会适合杨超先生的口味。

　　就外貌而言，她各方面都与我的画和玛丽的描绘相吻合。高高的胸部、倾斜
的肩膀、美丽的颈项、乌黑的眸子和黑油油的卷发，一应俱全——但她的脸呢？
一—活象她母亲的，只是年青而没有皱纹。一样低低的额角，一样高傲的五官，
一样盛气凌人。不过她的傲慢并不那幺阴沉。她常常笑声不绝，而且笑里含着嘲
弄，这也是她那弯弯的傲气十足的嘴唇所常有的表情。

　　据说天才总有很强的自我意识。我无法判断英格拉姆小姐是不是位天才，但
是她有自我意识——说实在相当强。她同温文而雅的登特太太谈起了植物。而登
特太太似乎没有研究过那门学问，尽管她说喜爱花卉，「尤其是野花」。英格拉
姆小姐却是研究过的，而且还神气活现地卖弄植物学字眼，我立刻觉察到她在追
猎（用行话来表达）登特太太，也就是说，在戏弄她的无知。她的追猎也许很讥
诮，但决非厚道。她弹了钢琴，她的演技很高超；她唱了歌，她的嗓子很优美；
她单独同她妈妈讲法语，她讲得很出色，非常流利，语调也正确。

　　与布兰奇相比，玛丽的面容显得更温顺坦率，五官更为柔和，皮肤也要白皙
几分（英格拉姆小姐像西班牙人一样黑）——但玛丽缺乏活力，面部少有表情，
眼目不见光泽。她无话可说，一坐下来，便像壁龛里的雕像那样，一动不动。姐
妹俩都穿着一尘不染的素装。

　　要是英格拉姆小姐是一位高尚出色的女人，富有力量、热情、善心和识见，
我倒会与两头猛虎——嫉妒与绝望，作一誓死的搏斗。纵然我的心被掏出来吞噬
掉，我也会钦佩她——承认她的出众，默默地度过余生。她愈是优越绝伦，我会
愈加钦慕——我的沉默也会愈加深沉。但实际情况并非加此，目睹英格拉姆小姐
想方设法遮住杨超先生，看着她连连败绩——她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反而徒劳
地幻想，每一支射出的箭都击中了目标，昏头昏脑地为自己的成功而洋洋得意，
而她的傲气与自负却越来越把她希望诱捕的目的物拒之于门外——看着这—切使
我同时陷入了无尽的激动和无情的自制之中。

　　她失败时，我知道她本可以取胜。我知道，那些不断擦过杨超先生的胸膛，
没有射中落在脚下的箭，要是由一个更为稳健的射手来射，满可以在他高傲的心
坎上剧烈颤动——会在他严厉的目光中注入爱，在嘲弄的面部表情中注入柔情，
或者更好，不需要武器便可无声把他征服。

　　「为什幺她有幸如此接近他，却无法给予他更大的影响呢？」我问自己，
「当然她不可能真正喜欢他，或者真心实意爱他！要是那样，她就不必那幺慷慨
卖笑，频送秋波，不必如此装腔作势，卖弄风情了。我似乎觉得，她只要安安静
静地坐在他身边，不必张口抬眼，就可以贴近他的心坎。我曾见到过他一种全然
不同的表情，不象她此刻轻佻地同他搭讪时露出的冷漠态度。但那时这种表情是
自然产生的，不是靠低俗的计谋和利己的手腕来索讨的。你只要接受它就是——
他发问时你回答，不用弄虚作假；需要时同他说话，不必挤眉弄眼——而这种表
情会越来越浓，越来越温和，越来越亲切，象滋养人的阳光那样使你感到温暖。
他们结合以后，她怎样来使他高兴呢？我想她不会去想办法。不过该是可以做到
使他高兴的。

　　我站起了身，企图向强敌宣战。

　　记忆，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中断的。

　　　　　　　　　　　　　　　　【中】

　　「她已经被催眠了？」

　　「当然。这可是杨超亲授的本领，还能有假？」

　　「但你只是学了点皮毛，仅仅能通过心理暗示增加她的受虐倾向，不是吗？」

　　「足够了。我要利用这一点暗示摧毁掉她引以为傲的尊严，让她心甘情愿地
献上一切。」

　　「一切？你是指？」

　　「五个技能，身为年轻人丰富的寿命和精力，坚强的性格，善良的心，甚至
连那本就少得可怜的颜值我都不想放过。哼，每个人都既有优点又有缺点，我想
让简·爱成为只有缺点的人，然后让一无是处的她看着我们与杨超做爱。最重要
的是，这一切，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献给我们，用杨超的【献祭魔法】！」

　　谁……谁在说什幺？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

　　原来是乔治亚娜。玛丽站在她身边，怯怯的。

　　「你们干什幺？」

　　「还能干什幺？当然是为了教训你啊。」乔治亚娜冷冷道，「你——是不是
又想着勾引杨超了？」

　　「这不是勾引！我……」

　　乔治亚娜听了，冷笑一声，说：「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伸出
左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一用力，我的头不由自主地抬高，把一张虽然称不上如
花似玉、但却布满女性尊严的小脸蛋暴露在了乔治亚娜面前。乔治亚娜的另一只
玉手开始慢慢扬起。

　　我仿佛预感到了什幺，小脸开始挣扎，但是下巴被乔治亚娜的玉手牢牢捏住，
动弹不得。忽然，乔治亚娜松开了左手，同时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
「啪」的一声重重扇在了我的脸上。别看乔治亚娜的手小，手劲可真不小，一下
把我的脸蛋抽得歪在一边。这下我疼得啊啊地直叫。没等我反应过来，乔治亚娜
的左手又捏住了我的下巴帮她把脸蛋摆正，右手玉掌又开始高高抬起「啪……啪
……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空荡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响亮。乔治亚娜打的
不是很快，一下一下地扇，很追求打耳光的质量。她打耳光时尽量避开我的耳根
和太阳穴，每一记耳光都是啪地一声脆响，非常的响亮，她故意扇一下就放开一
下我的下巴，欣赏着我的俏脸随着她的白嫩玉手而摆动的弧度。我被打的很疼，
不停地「啊啊」大叫，俏白脸蛋很快就变得通红。打了十几下右手耳光后，乔治
亚娜又换右手捏住我的下巴，高高扬起左手，啪啪啪地慢慢掴打着我的右脸蛋，
耳光声清脆响亮。就这样，我又挨了十几个左手耳光，等到乔治亚娜停下来，我
的两个脸蛋都被扇的通红通红的，跟红苹果似的，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手指印。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但是手被绑住又不能去捂着脸，通红的布满指
印的小脸蛋就这幺暴露在对面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面前。我感到十分难为情，
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乔治亚娜冷笑一声，再次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高，问：「现在知不知道
我在说什幺了？」

　　我被迫眼睛正视着眼前这个刚刚狠狠扇过自己耳光的美女，又是害怕又是羞
辱，但是她还是嘴硬地说：「我……这不是勾引……」

　　乔治亚娜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放开了我的下巴，两只玉手同时高高抬起，左
右开弓地狠狠掌着我的脸蛋。乔治亚娜平时扇别人耳光就很用力，更何况这次是
带着气扇的，打的更重了。这下，我被扇的疼得「啊啊啊啊」一顿大声惨叫，两
张白嫩的脸蛋被扇得左右不停的摆动，头部像个无人支配的玩偶。乔治亚娜可不
管这些，连续抽了我足足四十个耳光才停了下来。这顿耳光把我的两张小脸蛋扇
的通红通红，嘴角都肿起来了。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再加上散落的长发，完全
看不出是个有尊严的女性了。

　　乔治亚娜看着我的惨样，甩了甩有些酸的玉手，冷笑着说：「你这贱骨头，
好话问你不说，非得逼本姑娘左右开弓大嘴巴子扇你是吧，真是贱。」

　　我气急，瞪了乔治亚娜一眼。乔治亚娜脸色一变，刚想抬手继续扇，这时，
玛丽走了上来，轻轻拦住她高抬的玉手。她看了下我被扇的红肿的丑陋脸蛋，有
些埋怨地说：「乔治亚娜，你怎幺能下这幺重的手呢，看把我们的小美女扇成什
幺样了。」说着伸手轻轻放在我的脸上，怜惜地说：「简·爱，疼了吧，姐姐帮
你揉揉脸。」说着玉手轻轻在我脸上红肿的地方不断抚摸，轻揉。玛丽的手法轻
柔而又巧妙，我感觉脸上很舒服，像是春风拂面一样。很快，刚刚被扇的通红的
脸蛋颜色开始变淡，就连嘴上的肿起都似乎变小点了。

　　揉了一会儿后，玛丽温柔地摸了下我的脸，怜惜地问：「简·爱，好些了吗？」
我心里感激，感觉这个女孩是个好人，连连点头，说：「好多了，谢谢玛丽姐姐。」

　　乔治亚娜在旁边差点笑出了声，玛丽可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她对你
越温柔，待会只会打你打的越狠。可怜这个女孩，把一个恶魔当做了个好人，待
会不知道要多吃多少苦头。

　　玛丽还是温柔地对着她笑，但是眼睛里却闪过一道冷光。她脸上不动声色，
缓缓在我面前蹲下，嘴角朝乔治亚娜的角度努了努，轻轻地对我说：「简·爱，
你不想求饶的话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你看，这位小姐姐刚刚因为你不肯说扇你耳
光扇的自己手都累了。我问你也没问出来，要是手都没动的话那个小姐姐也会不
高兴的，万一她跟杨超打小报告姐姐就惨了。这样好不好，再委屈一下你的小脸
蛋，当着那个小姐姐的面让我扇一顿耳光，也好交个差。我扇你耳光时会尽量扇
轻点，好不好？」

　　我犹豫了会，想起玛丽刚刚温柔地帮她揉脸，安慰她，又想到玛丽明明可以
随便打被绑住动弹不得的自己，却来征求自己意见，顿时对玛丽好感大增，心一
软，咬了咬牙，对玛丽说：「姐姐对我那幺好，不就是要挨姐姐一顿耳光嘛，没
事的。姐姐，你待会尽管使劲扇我好了，最好跟那个穿肉丝的小姐姐一样把我的
脸扇的左右摆动，千万不要让那个小姐姐觉得你在放水。」

　　玛丽欣慰地点了点头：「简·爱，你真是懂事。」

　　说着站起身来，轻轻帮我的秀发整理到耳朵后面，使我的一张柔弱的俏脸完
整地暴露在了玛丽面前。玛丽左手搭在我的额头上，右手玉掌缓缓扬起，有些歉
意地对她说：「简·爱，姐姐习惯了扇女孩耳光时手掌和手背一起用，所以过会
姐姐会用正反手的方式来扇你大嘴巴子，可能会有点羞辱，你忍着点哦。」

　　我笑了下，安慰地说：「没事的，姐姐，你尽管羞辱我好了，我忍得住。」

　　玛丽嘴角的笑容加深，不再说话，左手轻轻用力，不让我的头低下去，另一
只手开始慢慢地正反手扇起我的耳光来。

　　「啪啪啪啪。」一开始四下并不重，耳光声也很轻。我只感觉脸部肌肉微微
颤动了下，并没有感到多大疼痛。就是每次脸蛋被玛丽的玉手手背扇到的时候，
有种非常羞辱的感觉。因为有了心理准备的缘故，我倒也忍得住，反而感激地朝
玛丽笑笑。

　　「啪啪啪啪。」玛丽再次正反手扇了我四个耳光，这次玛丽加了点力度，耳
光声开始有点清脆了，我的脸部开始稍稍摆动起来。我朝玛丽点点头，示意玛丽
可以再打重点。玛丽也点了下头，玉手再次加力，「啪啪啪啪」又是四下正反手
耳光落到我脸上，这四下耳光有点重了，挨完后我脸上有些疼了，不自觉地咧了
一下嘴。玛丽看到我的表情，停住了刚准备扇下去的玉手，柔声地问：「是不是
疼了？要不姐姐再扇轻点？」我感动地朝玛丽摇了摇头，说：「没事，姐姐，你
继续扇我嘴巴子吧，我没事的。」

　　玛丽应了一声，脸上得意的表情一闪而过。她手上继续加力，开始连续不停
地正反手抽打着我的耳光。啪啪啪啪啪……我的脸部摆动的幅度开始慢慢变大，
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发出低低的呻吟。二十下过后，耳光声已经变得清脆响亮，我
渐渐感觉脸上疼痛难忍，而且被正反手扇耳光的羞辱感也越来越强，她向玛丽不
停地眨眼睛，示意差不多了。可是没想到玛丽好像没看见一样，洁白漂亮的玉手
不停地在我的脸上翻飞，速度越来越快，我的两张白嫩的脸蛋被扇的像个小拨榔
鼓似的，不停地在我的玉手手掌和手背之间转动。四十下过后，我的脸蛋又开始
红肿起来，嘴里「啊啊啊」地不停地小声惨叫。足足扇了六十下耳光，玛丽终于
停下了手，这时的我两个脸蛋已经被扇的麻木了，红肿不堪，嘴角上甚至渗出了
血丝。

　　玛丽轻喘了几口气，看着被打的很惨的我，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
隐去，露出怜惜和惊慌失措的表情，蹲在我面前，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姐姐我一时不小心，下手重了，对不起啊，姐姐帮你揉揉吧。」接着不由分说，
右手轻柔地放在我的脸上，帮她揉血去淤。我一声不吭，心里也有些怪玛丽下手
有点偏重，而且还一连正反手扇了六十个大嘴巴子，这让自己感到十分羞辱。不
过看着玛丽的表情，加上她帮自己揉伤，以为她是一时失手，心里的一点气很快
就消了。我感受着眼前这只洁白漂亮的玉手轻揉着自己脸蛋的温柔，又想到自己
刚刚被这只玉手连续掌嘴的画面，莫名的羞辱感不停地涌上心头，脸上发烫，更
加红了。

　　玛丽揉了好一会儿，看着我稍微恢复点了，问：「简·爱，你好些了吗？是
不是还在怪姐姐？」

　　我连忙摇了摇头，羞红着脸说：「没，姐姐我没事的，是我心甘情愿被姐姐
扇的，不怪姐姐。」

　　玛丽听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娇躯花枝乱颤。她转头看着乔
治亚娜，骄傲地说：「狐狸精，你看，这个女的心甘情愿被我扇了六十个大嘴巴
子，还一点都不怨恨我，你说我厉不厉害？」

　　乔治亚娜捂着嘴笑了起来：「你个小妮子，真有你的，佩服佩服。」

　　「什幺？」我心里一惊，讶异地看着玛丽，「你……。你？」

　　「你什幺你？」玛丽回过头，轻蔑地看着她，说，「你长得多丑啊，你也配
跟本姑娘姐妹相称？哄哄你就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被我扇耳光，享受下这种女
王般的感觉。没想到你这幺配合，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啊，嘻嘻。」

　　我又羞又气，俏脸一片通红，狠狠地盯着玛丽。玛丽随手一耳光把我的目光
打偏，随后轻轻拍拍我的脸蛋，笑着说：「想恨我等我打完再恨也不迟，刚刚只
是跟你玩玩游戏而已。既然游戏结束了，现在要开始正式惩罚你了哦。」

　　「什幺？」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刚才自己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个女孩子六
十记响亮的耳光，自己的嘴都被扇出血丝了，居然在她眼中只是惩罚前的游戏？
这个贵族女孩也太狠了吧。

　　玛丽噗嗤一声笑了，说：「不然你以为本姑娘明明享受完了为什幺还要帮你
的贱脸揉伤？用刚扇过你的玉手帮你揉伤羞辱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让
你快点恢复好进行下一步的惩罚呀？」

　　接着玛丽清清嗓子，邪笑着对我说：「接下来，本姑娘要正式对简·爱进行
掌嘴惩罚。本次掌嘴惩罚会采用正反手掌嘴的方式，刑具是本姑娘的玉手，用刑
部位是你的嘴巴。本姑娘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答或者不说实话都会被本姑娘的玉
手狠狠掌嘴，一次六下，不限次数，直到问出实话为止。做好准备了吗？」

　　我心中愤恨，心一横，回嘴说：「不就是掌嘴吗？都已经挨了你们两个超过
一百下耳光了，还怕你的每次六下的掌嘴惩罚？」

　　「是吗？」玛丽露出邪邪的笑容，转头看向乔治亚娜：「狐狸精，帮个忙。」
乔治亚娜轻哼一声，似乎知道玛丽的意思，轻踩莲步，走到我后面，一手按住肩
膀，另一只手揪住长发，把我的脸抬起来。

　　「谢了哦。」玛丽轻笑一声，接着轻舒玉臂，把两边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两
只玉藕似的白嫩手臂，纤滑圆润，青春而又有力。本来我还在疑惑明明正反手掌
她嘴的话一只手就够了，完全可以用另一只手来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头部乱动，为
什幺还要乔治亚娜帮忙。看见玛丽卷衣袖才明白，她是为了放开手全力扇她，尽
量减少其他动作衣物的妨碍。看来这次玛丽是动真格的了，不打出个结果是不会
放过她的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紧张起来，两条大白腿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玛丽朝我走近几步，忽然抡圆了玉臂，狠狠一耳光扇在我的左边嘴巴上，这
记耳光真是重，一下就把我的脸蛋扇的歪到了一边，我疼痛难忍，忍不住啊地惨
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洁白的手背又重重地击打到了我右边嘴巴上，把她的脸
扇的歪向了另一边，接着玉手手掌又狠狠地扇了过来。啪啪啪啪啪啪，不愧是玛
丽抡圆玉臂使劲扇出来的耳光，才六下我就感觉有点受不了了，脸上疼的厉害，
嘴角已经红肿起来。玛丽一边揉着自己的玉手一边冷冷地说：「我再问你一遍，
勾没勾引杨超？」

　　「没有！」我咬着牙。

　　「啪啪啪啪啪啪！」玛丽抡圆臂膀再次正反手抽了我六下重重的耳光，冷冷
的声音传来：「勾没勾引杨超？」

　　「没有！」

　　「啪啪啪啪啪啪！」「勾没勾引杨超？」

　　「没有！」

　　「啪啪啪啪啪啪！」「勾没勾引杨超？」

　　「没有！」

　　「啪啪啪啪啪啪！」「勾没勾引杨超？」

　　「没有！」

　　「啪啪啪啪啪啪！」

　　……

　　就这样，玛丽和我一问一答，冷酷的喝问声，倔强的回答声，响亮的掌嘴声，
女孩的惨叫声，几种声音不断回荡在仓库里，混合成了人世间最动听的音乐。我
的俏脸被扇的大幅度地摆动，玛丽的每一下耳光掌在她嘴巴上都是一阵钻心的疼
痛。而且被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这幺抡圆了手臂使劲正反手啪啪啪地掌嘴，巨大的
羞辱感不断涌上心头。我被扇的头晕目眩，在一波波不停袭来的疼痛和羞辱之下
差点晕了过去。但是为了尊严，我狠下心来，咬紧牙关，忍受着每一记正反手耳
光带来的巨大疼痛和强烈羞辱，不管玛丽怎幺拷打她都是两个字没有。这种惩罚
持续了大概十分钟，玛丽的脸上香汗淋漓，玉手酸疼不已，不得不停了下来。我
可就惨了，在那不停地哭泣呻吟，涕泪直流，两个脸蛋早已被扇的青一块紫一块，
耳朵嗡嗡作响，两个嘴角流出了滚烫的鲜血。

　　玛丽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我骨头倒是挺硬，自己这幺拷打都没问出实话。她
越想越不服气，休息了几分钟，又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使劲甩了一个耳光，
然后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冷声说：「你别以为我会就这幺算了。不想说是吧？那
好，本姑娘就继续掌你的贱嘴，一百下不说就两百下，两百下不说就三百下，掌
到你说实话为止。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本姑娘我的玉手硬！」

　　我感受着嘴里的血腥和脸上巨大的疼痛。想象被玛丽掌嘴两百下，三百下的
情景，终于怕了，吓得浑身都开始发抖了。我哭着说：「玛丽姐，求求你了，我
刚刚被你掌嘴掌的好痛啊，别掌我嘴了好不好，除了说实话以外其他我什幺事都
可以为你做，求求你了，呜呜呜呜。」

　　「哼。」玛丽刚想继续扇，又想到了什幺，放下了玉手，笑着用手指勾起我
的下巴，说：「那，要是本姑娘不赏你大嘴巴子，你真的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我一听，觉得有希望，连忙说：「是是是，只要你不掌我的嘴，除了说那件
事，我什幺都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玛丽开心地笑笑，随后解开了她的绳子，把白嫩漂亮的
玉手伸到了她面前：「本姑娘刚刚掌你的贱嘴掌的手都有点酸，帮本姑娘揉揉手
吧。」

　　我稍微活动了下被绳子绑的发麻的身子，犹豫了会，还是伸手轻轻捧起眼前
的白嫩小手，双手一起在这只玉手的滑嫩肌肤上揉动起来。揉着这只刚刚狠狠掌
过自己嘴巴的玉手，我觉得自己有点低贱，心里感到十分羞辱。玛丽的玉手揉上
去白嫩光滑，想不到这样一只玉手竟然有这幺大的威力，能够把自己的脸蛋都扇
出血来。揉完之后，我轻轻地把这只玉手捧到自己嘴前吹气，吹遍玉手皮肤后才
放了下来，此时我脸上早已羞的通红无比。

　　乔治亚娜看着玛丽这幺羞辱我，心里有些痒痒的，走了上来，笑着说：「你
不厚道呀，这种享受怎幺不带上我呀？」

　　玛丽噗嗤一声笑了：「我的狐狸精，就算你刚才动手扇她累着你娇嫩的玉手
了，到现在也过了十几分钟了，早就不酸了吧，还需要揉吗？」

　　乔治亚娜笑眯眯地说：「手不酸可是脚酸呀，我都站这半天了。」说着坏笑
着看向叶珊珊：「对了，我同学，能不能请你帮我揉揉脚呀？」

　　我已经被她们两个魔女折磨的怕了，不敢拒绝，只好说：「好。」

　　「嘻嘻。」乔治亚娜满意地笑了，随手轻轻打了我两个耳光。然后舒服地坐
在真皮沙发上，让我把椅子搬过来坐在她对面。等我坐好，她轻轻脱下自己的鞋
子，露出一双匀称细嫩的肉丝玉足，白嫩的脚丫和可爱的脚趾在肉色丝袜里若隐
若现，更加诱惑。乔治亚娜把肉丝美足搭在我的腿上，命令她帮自己揉脚。

　　我本来心里很不情愿，给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生揉脚，自己成什幺了。可
是一看到乔治亚娜的肉丝玉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竟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
愧是美女的丝袜脚，细腻光滑又富有弹性，肉色丝袜在美足上勾勒出一条完美的
线条，美丽得让人心动。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这幺漂亮的美足就这幺摆在
自己面前供自己欣赏，不要说自己的脚了，就算自己的脸都说不定没这双肉丝玉
足漂亮啊。我想到这里，脸都羞红了，她轻轻地握住乔治亚娜的脚踝，隔着肉色
丝袜轻轻揉捏，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断涌上她的心头。乔治亚娜的玉足被揉捏得很
舒服，索性躺倒在沙发里舒服地享受着女孩的脚部按摩。玛丽看了心里也有些跃
跃欲试，娇笑了一声：「好你个乔治亚娜，我让她揉手，你竟然让她揉脚，又压
我一头。不行，我也要来。」说着，一屁股坐在乔治亚娜边上，也脱掉了鞋把白
丝美足伸到了我的大腿上。我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伸手接过玛丽的美脚一起揉
动起来。玛丽的玉足也很漂亮，比起乔治亚娜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双莲足娇小
而又嫩滑，被白色的丝袜包裹，更增添了神秘感。我两只手分别揉着两个女孩的
绝世玉足，觉得心中有一种无比舒服的感觉，闻着两双袜子上偶尔散发出来的淡
淡味道，我莫名地感到一点兴奋。她忽然觉得自己能够揉到这幺漂亮的玉足实在
是自己的幸运，就算再被两个美女扇一顿耳光也值了呀。有时候，人的心理就是
那幺奇怪，怎幺打耳光都不屈服的我，此时居然轻轻松松被两只美足给征服了。

　　乔治亚娜和玛丽并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只是舒服地享受着。等揉捏的差不
多了，玛丽又想出了主意，让我躺到沙发前面上，然后和乔治亚娜一起伸出美脚
轻轻踩在我的脸上。四只丝袜美足揉弄摩挲着我的脸部，在我的脸上肆无忌惮地
玩弄，偶尔脚指头调皮地透过丝袜挑逗我的鼻子。我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丽足底的
挑逗，渐渐忍受不住诱惑，偷偷把嘴巴张开一条缝，舌头悄悄地伸了出来。那迷
人的少女脚香熏得她心痴神荡。

　　忽然听见一声厉喝传来：「你们在干什幺？」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舌头，
脸上已经羞红一片，为自己刚才的动作而羞耻，幸好没人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玛
丽和乔治亚娜也吓了一跳，看到门口的高雅冷艳的身影，连忙站了起来，鞋都来
不及穿好，丝袜脚踩在地上也顾不得了。她们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说：「英格拉
姆·布兰奇小姐，您好。」

　　布兰奇不满地打量着这一切，冷冷地问：「催眠进行到什幺程度了？」

　　「啊？」玛丽和乔治亚娜反应过来，她们只顾玩弄我了，催眠还只是停留在
简单的心理暗示阶段，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她们没完成任务，又被布兰奇看到她
们刚才的样子…………想到这里，两个女孩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双双跪
在地上，不敢说话。

　　别看乔治亚娜和玛丽在我面前很威风，可见了布兰奇，立马变得比小猫还乖，
居然主动跪在了地上。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布兰奇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冷冷地说：「这幺说，你们没完成我的任务，还
有空在这里玩？嗯？」

　　乔治亚娜和玛丽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场压了过来，压的她们喘不过气来。乔
治亚娜嗫嚅着说：「对……对不起，英格拉姆。」玛丽也小声的说：「请惩罚我
们吧。」

　　「真是伤脑筋啊。」布兰奇叹了口气，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懒懒地说，「本
来你们犯的错不可原谅，不过呢，你们平时很听话的份上，过来自己道歉吧。」

　　乔治亚娜和玛丽面露喜色，齐声说：「谢轻罚。」

　　两人并不起身，而是用膝盖轮换着在地上移动，弄得两个人的丝袜都脏了，
到了英格拉姆面前，她们挺直娇躯跪好，两人的玉手都开始扬起。

　　我在旁边看的疑惑不解：「不是道歉吗？动嘴就行了，抬手干嘛？」

　　忽然，乔治亚娜扬起的玉手落了下来，扇在她自己的脸上，随后说：「对不
起，我是混蛋！」然后另一只玉手也扇了一下自己的另一边脸，又说：「对不起，
我是混蛋！」旁边，玛丽也开始了自己掌嘴，两个女孩直挺挺地跪在布兰奇面前，
一边道歉，一边左右开弓地自己掌嘴，清脆的耳光声不断响起。我的嘴张的可以
放进一个蛋了，她没想到，刚才这两个心狠手辣的美女，在布兰奇面前竟然就这
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边啪啪啪地抽打自己耳光一边嘴里还要道歉，简直就跟
女奴一样。这反差实在太大，我嘴巴张大，一时合不上了。